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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過了半響,才緩緩睜開眼,發現玉顏女君正臉色灰白地看著我,再一看抱著我的墨琊帝君,也是嘴唇緊閉。如今這個姿勢委實暧昧的很,我趕緊掙開了墨琊。

突然,玉顏女君開口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剛才丟出去的是什麽?”

“啊?”如果玉顏第一句話是罵我的,我可以理解,如果她第一句是問我有沒有受傷之類的,我更可以理解,可如今她這麽一問,我便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墨琊又道:“剛才我來救你的時候,你手上的東西被你丟了出去。”

我想到了什麽,心裏“咯噔”一聲,嚇得所有寒毛都立了起來,擡手一看,此時原本應該靜靜躺在輕音閣的洛書河圖不翼而飛了。

我看了一眼隔壁的水池,咽了一下口水,小心問道:“丟到裏面了?”

兩人配合地點點頭。我心裏安慰自己,還好,最多就是浸了水,不礙事的。於是我準備到水池裏打撈,剛挽起袖子,就聽玉顏道:“沒用的,這連塵池裏壓根沒有水,這池子是聯通人間的,估計,已經掉到凡界了。”

我的娘哎,還不如剛才就讓我死了呢,我嚇得臉色煞白,瞬間跌倒在地,嘴張了半天楞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這時,墨琊帝君貼心地蹲了下來,保持與我視線一平,突然柔聲問道:“洛洛乖,告訴我,你丟出去的什麽?”

我懵了一下,沒註意墨琊的稱呼,只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河、河圖洛書。”

這話一出,玉顏臉色大變,很是同情地看著我,被她這麽一看,我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墨琊突然摸了摸我的頭,看著我慌張的眼睛,慢慢說道:“沒關系,都是我不好,嚇到你了。”

被他這麽一說,我心裏不禁泛起一個念頭:對,都怪你!可又一想,這件事情委實是我不對,要不是那只獬豸嚇到我,這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想到這層,我幽怨地看著那只獬豸。

墨琊順著我的眼神看去,緩緩將我扶起,道:“這只獬豸是天帝的靈寵,大約是在這裏休息。”

我心虛地低下頭,覺得這次肯定死定了,沒想到,才來了九重天宮一天,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就算是九尾靈狐,也不夠我死的。

墨琊看著我慌亂的神器,很輕柔地問道:“洛洛,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

突然間我覺得似乎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之前看到的那個冷漠的、不近人情的墨琊帝君一樣。他的聲音輕柔空靈,很有磁性,我乖乖地點點頭,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說完之後,墨琊和玉顏對望了一眼,我感覺事情似乎已經無法控制了。想想之前看到的那個慈愛的天帝,要是他知道了這件事,得變成什麽樣啊?我不敢往下想了。

總之,天帝最後還是知道了。因為祈淵殿下大婚要舉行七天七夜,這件事情也不能傳揚,雖然可大可小,可是在墨琊帝君為我說了幾句好話的情況下,天帝決定讓我戴罪立功,下凡間尋找遺失的洛書河圖。

後來我才知道,為天帝守護花園和輕音閣的英招因為殿下大婚喝醉過去了,後來被貶至凡界歷經十世磨難去了。

聽說英招人面馬身,馬身上還有虎紋,除了四只足外,背上還長了羽翼,是為鳥翼。不知道他下凡界轉世,是會成人?還是馬?還是虎?還是鳥?不過他有十世磨難呢,就算順著來一遍也夠了,想想還真是對不住英招。

來宣旨的哥們兒很眼熟,原來就是之前在天宮門口遇到的那個師兄說要混個臉熟的胖仙人,好像是叫什麽司旨仙君。

司旨仙君朝著我笑了笑,才開始宣旨,我心想著人海茫茫叫我去哪裏找洛書河圖啊。多虧司旨仙君給了我一個司南——靈尋儀,說是可以指示遺失物品的方向,我千恩萬謝了仙君,覺得師兄說的果然沒錯,不管去到哪裏,都先得混個臉熟!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發錯了 現在全部改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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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獸戀

至於師兄,我本來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等當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醉的不醒人事了。據一位仙友說,之前墨琊帝君來和師兄打聽一點事情,師兄太開心,所以喝醉了……

這件事情傳到了司陰地府,師父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沒說什麽,我也不敢回去,只等著將功補過之後再向他老人家請罪吧。

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只身來到連塵池,深深吸了一口氣,縱身一躍,心道,洛書河圖,我來了!

正準備縱身一躍,手卻被人抓住,我能確確實實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暖,不知怎麽竟是有些熟悉。

回頭一看,墨琊君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平淡道:“你就打算這麽下去?”

“呃?”不然怎麽著?我還得找到神魔之井,從天梯走下去?那我得走到何年何月去?

我正疑惑著,墨琊君輕輕吹了個哨子,不知從哪裏跑出一只白老虎來,嚇了我一跳,自從被那只獬豸嚇過之後,我對靈獸就沒有什麽好感。

“白澤,過來!”白澤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在遠處就閑閑的撇了我一眼,很不屑的樣子。

我心中有些郁悶,連一只靈獸都看不起我,什麽事兒啊這叫!

果然,白澤很高傲地走過來,我沒想到的是,當白澤走過我身邊的時候先是往後退了一步,很警惕地看著我,然後我湊到我身邊嗅了嗅,墨琊君似乎也對白澤的舉動有些詫異。

走過來,摸了摸白澤的頭,擡頭看我時,有了一份驚奇:“沒想到,白澤居然喜歡你。”

我“啊”了一聲,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禁想到,我這幾百年沒惹過桃花,居然第一次有人喜歡了,還是一只靈獸,不,此時在我心裏,白澤兄已經超越了靈獸這個範圍了!

我心中歡喜,拍了拍白澤的頭,白澤又往我這邊靠了靠,一副討喜的樣子。

“走。”墨琊君還真是簡潔的一個人。

“走去哪?”我難道答應他什麽了?

墨琊君瞧了我一眼,淡淡道:“如果你從這跳下去,也不用什麽戴罪立功了,直接就以死謝罪了。既然你決意如此,白澤我們走吧。”

呃?三十九個字!我之間還以為帝君他老人家說不了一個完整的長句呢。說著,墨琊轉身要走,白澤依依不舍地看了我一眼,蹭蹭我的手也要離開。

我才明白發生了什麽,趕緊說道:“等等,這到底是什麽意……”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帝君伸手一抱,跳上了虎背,白澤靈敏,一個縱身就躍下連塵池。等我反應過來,已經穩穩地坐在虎背上了。

“什麽情況?”我看著帝君,不明所以。

“你要是不想坐,可以現在跳下去。”墨琊君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我朝著下面看了看,萬裏高空,這麽一跳,不粉身也得碎骨啊,於是安靜地坐著,不說話了。

我拿出身上的靈尋儀,靜靜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麽名堂來,正想著要怎麽使用它,在一旁養神的墨琊伸手過來拿。

說話帝君的手還真是漂亮,修長纖細。我將靈尋儀遞給他,墨琊口中念了一個訣,然後手中靈尋儀的指針就迅速轉動,轉了半天也沒停下來,一炷香的時間指針終於緩緩停了下來,指著一個方向,我看了不由欣喜,我還沒笑出聲來,指針又換了一個方向。

我汗!這是什麽情況,難道說壞了?這可是仙物啊,放在我身上才幾天就這樣了,我人品是有多差啊?

突然間,墨琊眉間輕輕皺了起來,我心裏一個激靈,每次他這個表情都不會有什麽好事兒,之後他道:“不好,河圖洛書在掉入凡塵的過程中似乎是分開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什麽叫做分開了?找一個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回倒好,我想我真的可以直接以死謝罪了。我的個娘哎,不帶這麽玩兒人的!

我正思慮著幹脆跳下去得了,直接去司陰地府找師傅也好一了百了。這時,白澤掉了個頭,向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我們一個個找,河圖似乎落在東海,先找河圖吧。”墨琊依舊淡然。

而我現在已經很不淡然了。東海這麽大,怎麽找,把海吸幹?那我還是跳下去得了。

我暗暗下了決定,閉上眼睛預備跳了,還沒跳呢,白澤突然在空中停住。我睜開眼頓了一下,看到眼前攔下白澤的正是寧鳶仙子。

我心說,媽呀,寧鳶仙子該不會誤會了,安給我個什麽拐帶帝君的罪名吧,我的名聲本來就不怎麽樣了,再加一條誘拐罪,我直接切腹自盡得了。再說,我這完全是被自願的,墨琊喜怒不定,誰知道他那根神經又抽了,非要跟我一起。不過我想想,就憑這墨琊的俊臉,要說他非要和我一起什麽的,估計都沒人信,雖然後者可行度高,但是沒有前者可信度高。

我思慮一遍,卻不知該怎麽辦了。寧鳶仙子果然誤會了,看著我的神情有些幽怨,再看帝君時,又是一片柔情,緩緩道:“寧鳶參見帝君,帝君幾日未歸,寧鳶心系得緊,特來瞧瞧,卻不想擾了帝君雅興。”

我本以為帝君會說兩個好話哄哄寧鳶,沒想到他開口就是一句:“那你還不走?”

寧鳶身子一震,又瞧了我一眼,我被她瞧得心裏發怵,正要解釋,帝君走來突然掰開我的嘴,我還未看清他手中拿的是什麽,已經被強行灌下肚去了。

寧鳶臉色越發差了,強忍著怒氣:“寧鳶明白,寧鳶退下了。”

臨走之間還看了我一眼,我的小心肝兒喲。

看得出這個寧鳶側妃的光景很不好,起碼白澤剛開始看見我的時候還瞅了我一眼,而這個側妃,白澤看都懶得看她,一副“鳥都不鳥你”的樣子。

我不禁為寧鳶唏噓了一番,也為師兄唏噓了一番,看來帝君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啊。

“咦?你剛才給我吃什麽?”我摸著自己的脖子,驚恐道。

“毒藥,”此話一出,我背上一陣發涼,又聽他接著道:“若有一日你忘了我,就毒發身亡了。”

我身子一抖,不禁脫口而出:“不會,我死都會記得你的!”

帝君滿意地笑了笑,又閉上眼睛養神去了。我心裏暗暗叫苦,如果現在墨琊現在叫我馬上滾,我一定會馬不停蹄地滾給他看的。

行了約有半日,白澤便在一處名為流波山的地方。我雖是小仙,但因著地府與人間接近倒也來過幾次人間,卻只去過酆都和巴蜀。說來師傅和巴蜀氐羌部落的鬼帝還有很深的交情,鬼帝為人豪爽大方,與我們師妹關系也好。

其實,司陰地府是有規矩的,不能隨便到人間,亂了規矩。可是我每次被師兄們鄙視修行差的時候,就會偷偷跑到人間捉弄凡人,這樣也顯得我道行不是這麽的卑微。

況且,我這是用目的性的去人間,所以不能算隨便到人間,更不能算作亂了規矩!

流波山是東海上入海七千裏的一座山。浩瀚大海,望之頓時讓人心中開闊,此地風光秀麗,遠處白雲悠悠,近處青山裊裊,自有一番別樣風景。都是人間自有萬千美景,此話果然不差。

只是浩海茫茫也抹不去我心中的憂慮,天吶,這麽大個東海,叫我去哪裏找河圖啊?

白澤怕是累了,懨懨躺在一旁打盹兒,我拿出靈尋儀學著方才帝君的樣子念了個訣,圓盤上的指針果真轉了起來,可轉了半天也沒個準確的方位。帝君見了,又將靈尋儀拿過去捯飭了半天,依然沒個準信兒。

不過墨琊君性子倒好,也不著急。我轉念一想,也是,要急也是我在急啊。不過話說回來,不得不承認的事情還有一件,墨琊帝君的模樣還真是好得沒法說,墨瞳黑眉、高鼻薄唇;聲音華麗性感,一聽就知道是有背景的人,哪像我們這種就是當背景的人。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會提醒自己:不能和師兄搶男人!

我想起師兄,決定要在帝君面前說說師兄的好話,若他日事成,指不定師兄過給我幾百年的道行什麽的。所以,無論如何,為了那幾百年的道行,我也得努力想想師兄到底有什麽優點。可惜想了半響,也找不到能拿的出手的,我告訴自己,師兄會有優點的,會的!

終於天至黃昏,遠處幽幽浮雲換了幾十個樣子後,又鍍上一層層絢爛的五彩光。氣氛正好,我正想和墨琊君說說師兄的事兒,沒想到墨琊君反倒先開了口,他淡淡道:“你師兄可是魔族首領樂霄?”

我點點頭,熱忱道:“是呀是呀,帝君你不知道,我師兄他人可好了,他其實有很多優點的,呃,比如說,這個,嗯,比如說……他……”

帝君看了我半響,我也沒說出半點師兄的好處,我心裏深深覺得,我要是再哽下去,估計會讓墨琊君對師兄的印象變壞,於是一咬牙一跺腳,直接說了一句:“師兄他……很有賢妻良母的潛質!”

墨琊君一楞,臉色微微變了變,只問我:“你叫我什麽?”

“啊?帝……帝君啊。”我也一楞,難道說我眼前的這個不是帝君?難怪感覺和之間見的冷漠帝君不一樣呢。可除了感覺,其他地方都一樣啊。

墨琊君直直看著我,我心道,難道叫錯了,於是改口道:“呃,墨琊帝君?”

墨琊君不說話,依舊看著我,我一思忖,又道:“墨琊君?”

說道這兒,我已經快瘋了,要怎麽著您能說句話不,非得把人逼瘋不成?可見,墨琊君有這個技能,他仍然沈默,等我換一個稱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豁出去了,大膽開口:“墨琊!”

話一出口,墨琊滿意地點了點頭,嘴邊含著淡淡的笑,看得人心裏一個走神。早說不就完了麽,非得費這麽大一個勁兒。

和墨琊一起這麽半天,我算是開明白了,墨琊不開口就沈默,開口就腹黑。不管開不開口都能直接或間接把人惹毛。關鍵是,墨琊修為等級高,就算你真毛了,還得憋著。

“洛洛,若是一直找不到河圖洛書呢?”墨琊看著我,不知怎麽眼神竟有些迷離。

他這一說,我心一慌,嘆了口氣:“那還能怎麽辦?該生則生,該死則死唄。”

墨琊微一沈吟,拉起我的手不由分說就騎上白澤,向著東海邊鎮去了。

白澤似乎是能感受到主人心事般,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只見白澤越過某一處紅瓦高墻,轉眼便到了一個地方,上書二字——

禁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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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喜歡

☆、果然是藝高人膽大

我被上面的兩個字嗆了一口,剛才騎在白澤背上風速太大難開口,如今卻要好好說說墨琊一番:“我說墨琊,你下次去哪兒能先吱一說不?”

墨琊輕輕點頭,我本想松一口氣,真心覺得他開竅了,突然間就聽到“吱——”的一聲,墨琊君抱著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過了宮墻。接著,白澤兄一個擺尾輕盈地躍了進來。

我被他這麽一抱,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又沒站穩,被晃得七葷八素,差點沒吐了。看著我激烈的反應,墨琊淡然道:“我剛才吱了。”

我嘴角抽搐,內心告訴自己,墨琊君道行高,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墨琊突然念了一個“靜穢訣”,修長的手指靈巧一指,順著我的背上一點。頓時我身上一陣清涼,比方才舒服了許多。

墨琊收了手,我才問道:“這兒是哪兒?”

“少昊國王宮。”墨琊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大搖大擺地走進禁宮裏。

墨琊君那一身的紅衣本來就夠顯眼了,如今偷入禁宮不換一身夜行衣也就算了,還這麽目無旁人的走進去,豈“狷狂”二字所能言之?

看到“禁宮”二字,我再一次深深感慨了一番,你說說要是之前輕音閣直接寫成“禁閣”,我能毫不顧忌地就闖進去麽?至少也得考慮一下再闖進去!這會兒倒好,人家牌匾上清清楚楚寫明“禁宮”,帝君他老人家還目中無人的走進去,難怪古人言:藝高人膽大,先人誠不欺我。

我小心翼翼地墨琊:“墨琊,我們來這兒幹嘛?”

“賞花。你不覺得今天夜色不錯嘛?”墨琊淡然道。

呃……我擡頭看了看天,嗯,果然不錯。

我跟著帝君一路進去,看到路上許多花果草樹都是我不認識的,能說出名字的卻已十分不得了。比如沿路下來的深紫花蕊便是有名的紫筠花,據說有常保容顏之效,我心裏一動,想摘一朵試試,可想著先前發生的事,覺得自己最近風水不大好,還是少打些歪念的好。

各色各樣的花草看得我眼花繚亂,這裏的景色比九重天上的還好。我“咦”了一聲,看到了種在一旁的一顆大樹,樹上的葉子泛著幽幽綠光,枝幹透明如琉璃一般,樹上還結了一個果子,那果子遠看本沒有什麽奇特,可近一看卻看到果子裏似乎是有幾條血絲在游走。

這樹的樣子熟悉得很,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墨琊在一旁好心提醒:“是夜彤樹。”

我恍然大悟,卻沒註意到那時墨琊語氣裏微微的蒼涼。這夜彤樹一千年才結一個果子,能保護遺體不被侵蝕腐壞。

我看得入神,墨琊君在旁邊蹲了下來,嘴裏“叭蔔叭蔔”地叫著,我頓時楞在那裏,平日裏逍遙不羈的帝君怎麽有這個癖好?大晚上的不睡覺就算了,喜歡亂闖也不說了,怎麽還發出這怪聲?

我正想問個清楚,突然看見從夜彤樹的樹根了突然竄出兩只蠱蟲來,胖胖的肉肉的十分可愛,頭上還頂了兩根觸角,身子像毛毛蟲一樣慢慢蠕動著。墨琊從身上拿出一個玉筒,又“叭蔔”了兩聲將蠱蟲引了進去。

“這是什麽蠱?”我好奇問道。

“幼凡蠱。你水性不好,帶著它們去東海方便。”墨琊邊說邊摘了兩片夜彤樹的葉子放進去。

墨琊帝君的話我始終深信不疑,可卻不明白他怎麽知道我水性不好?於是問了。

才問完,墨琊怔了一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吧,似乎覺得應該是這樣。”

帝君這話不禁讓我想到了師傅,他老人家也是這樣喜歡裝神弄鬼說一些高深莫測的話,好像這樣說話顯得比較有身份,也顯得自己修為高。

我還想問下去,墨琊站了起來,倏然神色一冷,忽然朝我笑了笑,道:“看來,我們走不了了。”

我楞了。回頭一看,幾十個精兵侍衛站在我們面前,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定定看著我們。

我精神一下被提了起來,知道這樣人不好惹,於是陪笑道:“各位大哥,我們走錯地盤了,馬上走馬上走。”

“你也太沒出息了吧?”墨琊罵了一句,順勢擋在我前面。

出息?什麽東西?值幾個錢?命都沒了還要什麽出息。

我當時是真想把這些話說給墨琊聽,可我知道,我不能冒這個險,要是他生氣直接騎著白澤跑了,我哭都沒地兒哭。

雖然很怕墨琊丟下我跑了,但是站在他身後,真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突然墨琊轉過頭來,對我微微一笑,道:“洛洛,站在我身後。”

聽到這話,我心中的滋味無法形容,可沒想到墨琊直視前方,嘴角輕輕上揚又補了一句:“幫我擋劍。”

我滿臉黑線。

想罵墨琊一句沒義氣,卻發現對面那些人壓根沒帶劍,那叫我擋什麽?

疑惑著,墨琊又補充了一句:“騙你的。”

啊?哪兒跟哪兒啊?我很想問,但深知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只見對面那些人立馬散開,排成一個很奇怪的形狀,雙手在胸前合十,嘴中默念咒語,頓時我們所處的位置出現一個巨大的靈符,把我們困在了裏面。

而此時,墨琊君依舊很漠然地沒有做出反應,我推了一下他的手,急切催促道:“墨琊,出手啊,你怎麽不反抗啊?”

“我為什麽要反抗?”說實話,看見墨琊當時說這話的淡定,我很想在他的俊臉上留下一些記憶。

靈符逐漸在我們腳下縮小,我急得不行,又無可奈何,誰叫我道行低呢?說道修為這個東西,貌似以我的行修是抵抗不了這麽強大的氣場的。果然,等我想明白,我已經昏死過去了。

昏過去之前我的內心做了一個決定:墨琊,都是你害我的,我要是真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但我後來想想,我打不過他呀,還是算了。

身體裏似乎是有一股暖流在不斷游走,從掌心若有若無傳來淡淡的暖意,我緩緩睜開眼,卻是一片迷蒙,模模糊糊能看到熟悉的紅色。漸漸地,我終於看得清了,眼前的正是墨琊帝君。

作者有話要說: 碼字很辛苦的 所以喜歡的一定要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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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紮無效

此時我盤腿坐在床榻上,眼前正是墨琊。我擡眼環視了一周,這是一個小宮殿的樣子,裝扮的不華麗,卻透著高貴。我渾身虛弱,說不出話來,本來想兇他一兇,憤怒的眼睛一瞪也變成了嬌嗔。

墨琊帝君輕輕一笑,我心裏卻是怨念橫生,又奈他無法,加之身子困頓疲乏,也懶得和他計較,只想著合眼安安穩穩睡上一覺。才剛想著,身子就不聽使喚地倒在墨琊的懷裏。

墨琊摸了摸我的頭,拉過被子蓋在我身上,能聽到他輕輕地“呵呵”了一聲,氣息不經意吐到我的臉上,有點…………癢。我懶得抓了,就著墨琊的衣服蹭了蹭。

話說墨琊的懷很溫暖啊,身上還發出淡淡的竹香。我想著要是一會兒墨琊把我放到床上,那床上冷冷冰冰的,我生來又是個畏寒的體質,定是要睡不好了,邊想著就決定要占點兒便宜,於是向著墨琊的懷裏又挪了一分,繼續睡了。

最近老愛做夢。今天夜裏又夢到上回在司陰地府做的那個夢。就連我在夢裏的心情也都沒變。在司陰地府有報夢一說,說是誰心願未了就會托夢給一個人讓那個人代替他去完成心願什麽的。

如果這是真的,那麽不過我覺得給我托夢的這位兄弟太不人道了。這就好比你去看戲,第一天看了一小節到了精彩的地方唱戲的告訴你,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然後你等啊等啊,好不容易等到下一次,唱戲的仍然是把上次的戲演一遍告訴你下一次再來……於是永無止境的死循環就開始了,這不坑人麽?

我迷迷糊糊地再一次睡醒了,坐起身來,發現太陽已經在頭頂上了。我揉揉眼睛,發現墨琊不在,就起身就著旁邊打好的清水洗漱了一番。

才剛洗完,墨琊帝君手上擡著一碗清粥雲淡風輕地就走進來了,將粥往桌上一擺,便坐了下來,臉上噙著一抹笑,看著我道:“你倒還知道起床?”

我幹笑了兩聲,沒有說話。墨琊看著我似笑非笑地道:“還不過來。”

我楞楞地“哦”了一句向著他走去,走到墨琊旁邊,他示意我坐下後,將粥推到我面前。我也顧不得跟他客套,端起碗就吃了起來。剛吃了一口,我就情不自禁地聲調向上“嗯”的一句,然後看向墨琊。

此時墨琊喝了口茶也正看著我,放下茶杯,修長的指頭依次在桌上輕輕扣著,等我下文。其實我想說的是:墨琊帝君手藝好啊。難怪我之前跟他說師兄有賢妻良母的潛質時墨琊無動於衷。看來師兄一開始的方向選錯了啊,從家務上看帝君明顯是“被動”的一方。

不過我當然不會跟墨琊說這些,只是“嗤嗤”笑道:“好吃!”

墨琊沒有居功,而是將我上下打量一番,揶揄道:“我只以為你道行不高,卻也沒想過低到這種程度。”

我本來不想辯解,但想著要是墨琊將我道行低的錯推給師傅,那我罪過才是大了,剛想開口,卻被墨琊一句話生生堵了回來。

“你師父沒教好你,實在不是他的錯,實在是你……”墨琊看了我一眼,才斟酌道:“實在是你體質異樣。”

其實墨琊不用這麽給我面子,就算他說的不那麽婉轉我也能接受,畢竟這麽些年,習慣就好。

“從明日起跟我一起學法術。”墨琊拿起杯子,在手中輕轉。

我自然是覺得好,尋找洛書河圖路程艱險,萬一哪天墨琊帝君玩夠回去了,我還得繼續下去。心裏雖然這麽想,但我若不推諉一下,又顯得墨琊吃了虧,於是笑吟吟地說:“這怎麽好意思呢?你看,要不要點酬勞什麽的?”

一般來說,對方都會說什麽“不用了”“客氣了”雲雲。可我忘了,墨琊的思想不能用一般人來恒定,他的思維跟我從來就沒在一個平面上過,從來都是錯位的,所以他說:“也行!”

我扯著嘴角努力讓自己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如果墨琊能看懂,他一定知道我現下為難的境況,然後說可以免酬勞地教我。但那只是如果。

墨琊看著我尷尬扭曲的臉,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句,我以為他想通了,結果他說:“這日後的夥食就交給你了。”

我嘴巴長得老大,估計都能放下一枚蛋了:“可我不會啊。”

“哦,是嗎?”墨琊關切地望著我,我趕緊點頭,他思忖了一會兒,微微頷首,看著我篤定道:“那就學。”

我欲哭無淚。

“啪啪啪——”掌聲從門口傳來,我握拳郁悶,這世間總有這麽幾個幸災樂禍等著看戲的,偏頭看去,一名錦衣褐冠的俊朗少年正倚在門口上,嘴邊深深的笑意讓人覺得很不懷好意。

明明長得挺不錯一人,笑得太j□j就會顯得……猥瑣。特別是在他把我從頭到尾看了幾十遍之後。之後,這位英俊少年才很無奈地說:“我說墨琊君,你來我這兒為什麽從不走正門?”

墨琊拍拍袖子,才淡淡然從位子上站起來:“沒這愛好。”

對方青筋暴跳,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那你也不能把我的十幾個守護禁宮的方士打成重傷啊!”

看這架勢,這位仁兄應該是這高辛王宮的主人、少昊國的王——高辛蘅宇。我與墨琊私闖禁地,委實是我們不對,如今人都找上門了不說點好話過意不去,我打算開口說幾句軟話,就聽墨琊君一派從容不迫緩緩說道:“哦,沒註意。”

我拿著碗的手抖了一下,沒敢去看高辛蘅宇的表情,只低下頭繼續喝粥,我猜此刻他的臉可能已經鐵青了。

不過我似乎猜錯了,從方才他二人的談話來看定是交情不淺,能與墨琊帝君交情不淺的,在某些方面抵抗能都比較好。

等確定風頭過了粥也搜刮幾遍見底之後,我才的、戰戰兢兢地擡起頭看看局勢,沒想到高辛蘅宇還沒走,剛才還倚在門邊的他現在堪堪站在我面前向下俯視著我。

“嘖嘖,你就帶著這丫頭也真夠累的,”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在心裏暗暗不爽,又聽他故意壓低聲音在墨琊耳邊悄聲說道:“你們家那位這回怎麽沒跟過來?”

墨琊看著我,咳了一聲,淡定自若道:“你還是先管好自己事情吧。”

高辛蘅宇微微皺眉,有了不好的預感,問道:“怎麽了?”

話音剛落,就從門外跑進來一個小宮女喘著粗氣,一臉慌亂的樣子:“王,不好了,第五皇後又出走了!”

高辛蘅宇神色凝重起來,走上前去,問:“發生什麽事了?”

“小奴也不知道,這一轉眼人又沒……”那個小宮女就在地上抖啊抖抖啊抖,沒發現她話沒說完高辛蘅宇已經一個閃身飛出去了。

我好心過去提醒她:“姑娘,你別抖了,不是看你抖得可憐,關鍵是看著你抖啊抖的,我內急啊!”

“噗——”旁邊的墨琊帝君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

下午陽光暖暖,原來我們住的那個宮殿叫做清光殿。殿外是一個花園,不管花園裏面的風景有多絢麗,你總是能一眼看到墨琊——的紅衣,真是顯眼啊。此刻,墨琊君正悠閑地在花園裏的小池塘釣魚,一手拿著魚竿,一手枕著頭睡在池邊的竹椅上,表情安詳神情淡定。白澤兄則懶懶地躺在旁邊曬太陽。

不知怎麽,我突然覺得這場面很熟悉,是一種能讓心篤定自若的感覺,似乎整個世界都寂靜下來,給你安寧。

我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墨琊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來了一會了,怎麽不過來?”

我不由自主地“哦”了一句,便走了過去,在他旁邊的草地上席地而坐。

兩廂寂靜無話。墨琊緩緩睜開眼看著天,有些自言自語道:“洛洛,你說這九重天上到底有什麽好,讓凡人拼了命的修真修仙的?”

我答不出來,只好問他:“你不喜歡當神仙嗎?”

墨琊“呵”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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